墨鸦

【柱斑】登船

水户视觉。

斑出现晚。

相信我真的是柱斑虽然戏份少但真的是柱斑。

这里是萌上柱斑的新人啦，大家多多指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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涡潮村不大不小，座落在海上的一块岛屿。海上长年刮着风，咸湿的空气摇摇晃晃地穿过鳞次栉比的矮房和巷道。村子人口不多不少，但足以安居乐业。每当有大型活动，依旧热闹非凡。

 

过了年，天气转暖，港口也渐渐嘈杂起来。顽童们今日领了红包，也没什么训练，总是喜欢躲在不远处看那熙熙攘攘的港口，拿着树枝儿去数那几日究竟有多少人登船——那登船的大多是商人；偶尔有些许旅客，外来人归乡或是本地人外出游玩。还有些外出探望远亲的，不过这都勾不起顽童们的兴趣。

 

最稀奇的、孩子们最好奇的风景，便是有新娘登上船，远嫁他乡。

 

漩涡水户是大家闺秀，自然不会参与顽童们活动。她只是在庭院中，听那些气喘吁吁的小伙伴给自己分享见闻。男孩们最喜欢看热闹的迎亲队伍，胆大的甚至会上前起哄；女孩子们通常静静地躲在街角看新娘子，看那穿着惊艳华美二八少女同父母拥抱、告别，接着一步步登上船。

 

小伙伴们一直怂恿着水户也去看看新娘子登船时的盛大场面，水户总是笑着摇头：“没必要这样凑热闹吧。毕竟这对新娘子来说是个重大时刻，你们就不要去打扰人家了。”

 

小伙伴们觉得没趣，但又找不到话来反驳，只能一个个讪讪地点着头。突然，不知谁家顽童想起些什么，大叫出声：“说起来……水户以后也要登船啊！”

 

大事不妙。

水户看着一群瞬间被点燃好奇心的小伙伴，只想捂住脸，将这一双双闪着求知欲的眼睛统统无视掉。

 

漩涡水户有个未婚夫，叫千手柱间。

 

小姑娘还从未见过自己的未婚夫，只是偶尔在饭桌上听那些爷爷奶奶夸奖他。老一辈们喜欢当着水户的面，夸奖千手柱间天赋秉异，不论体术忍术都有非凡成就，不愧是将来要继承千手的人。

 

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头，心底却在暗打算盘。女孩是何等聪明，老一辈们在她面前夸奖柱间的目的她怎么可能不清楚。只是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，况且，她还一面都没有见过自己这个所谓的“未婚夫”，更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。

 

虽说家族从未刻意隐瞒联姻的打算，但也没有格外宣传过。今天小伙伴这么吼一嗓子，不出几日，街坊邻居全都知道水户有个村外的未婚夫，以后要登船过海嫁出去。最近总有闲人在茶余饭后谈起这件事，不知千手柱间是何许人也的家伙，都觉得他真是有天大的福气。知道千手柱间身份的人沉默不语，只在内心暗暗思索两人是否相配。

 

又过了几年，大约是水户那一头红发已经可以扎成两个清爽的丸子头时，她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未婚夫。

 

刚过完年，族中长老便迫不及待地带着自己踏上前往千手一族的旅途。说是让两个小年轻见见，好好培养培养感情。

 

受家中老人的影响，水户一直将柱间想象成一个身材高大、沉默寡言、英俊潇洒的天才忍者。因此当她看到那个一脸傻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的蘑菇头时，差点没忍住自戳双目。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理想和现实的差别这么大？！

 

长老，造假是要遭天谴的啊！

 

水户到底还是识大局的人，她完美地克制住了自己的惊愕，客气礼貌地给对方打着招呼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大家闺秀的风范：“初次见面，我是漩涡水户。”

 

千手族人对这名温婉女子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好。然而大家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，柱间哈哈哈的笑声突兀地响起：“嘛嘛，用不着这么拘谨啦！大家都是亲戚嘛。放松些放松些，我带你四处逛逛吧。”

 

双方长老一听，嘿，培养感情的好机会。于是他们也不计较刚刚柱间的随意，积极地把两人放了出去。

 

而被迫跟千手柱间绑定游玩的漩涡水户可就没那么高兴了。眼前的这个少年比他之前的小伙伴们能说多了，一路上几乎叽叽喳喳个不停。

 

“这是我们的草药园，我们家的医疗忍术可厉害啦！”

“这些树全部都是我种的！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，扉间那个强迫症居然嫌不整齐。”

“你这几天没事可是四处走走，但是千万别出边界。”

“这里就是南贺川了，你自己玩的时候记住千万别走远，别去对岸。”

 

看着那潺潺流淌的河水，聒噪了一路的千手柱间终于安静下来。他静静地站在河边，握紧拳头，眼睛定定地望着河底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。

 

水户察觉到他情绪不对，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，千手柱间却又恢复过来，露出爽朗的笑容。他用略带怀念的口吻说着：“我就是在这里，遇到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人啊……”

 

总感觉大事不妙。水户默默地后退一步，现在撒腿就跑还来得及吗？

 

事实证明，来不及的，千手柱间一瞬间就打开了话匣子。也不知道他憋了多久，如今终于有一个肯听他好好说话的人，他只想把心事一股脑地抖出来。

 

“第一次见到斑的时候他还在打水漂。当时斑甚至不能把石头扔到对岸去，怄气的样子真的超可爱！”

“斑他真的是个温柔的人啊，那是我因为弟弟刚刚离去哭得特别伤心，他还在安慰我呢。虽然他语气凶巴巴的，我知道他是真的关心我！”

“我就知道斑是特别的！我和他的理想是那样相似，他是世界上最能理解我的人之一！”

“和斑的事……没想到，还是被父亲发现了啊……为什么人们总要相互憎恨、相互斗争呢？我想改变这一切……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！”

 

“又遇见了斑……可是却是在战场上。难道大家真的不能坦诚相待吗？”

“果然是我的力量还不够啊……如果我能变得更强……”

 

漩涡水户默默地听着，倒是对千手柱间升起一丝好感来。他的理想确实很远大，不过，他也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道路。

而且……那个斑到底是谁啊？

 

漩涡水户赌上自己所有的封印术保证，他俩关系绝对不一般。只是究竟亲密到什么程度，水户又很难找到一个词来准确形容。

被迫与挚友分离，不久后又在战场相见，两人还站在对立面……这一定是很难过的事吧。水户替柱间和那个从未谋面的“斑”感到惋惜。

 

漩涡一族的使者又在千手族地逗留了几天，便动身回村了。

迎着海风，水户远远就看到了自己的那群小伙伴。大家叽叽喳喳地挤在码头上迎接大家的船只。

 

“水户，你见到那个‘柱间’了吗？他人怎么样，长的帅不帅？”

“他对你怎么样？你和他相处好吗？喜欢不喜欢？”

“妈妈给我说以后水户还要去看望他，是真的吗？”

面对着一帮子热情的小伙伴，水户实在是有些应付不过来。她耐心地回答着大家一个又一个问题，却马上又有新的疑问发出。

 

“水户以后要嫁过去的，那是不是不能再和我们一起玩了？”

那个平时最为沉默寡言的小女孩突然开口道，大家都是一愣。

 

“对啊，水户以后是要嫁过去的。那我们岂不是很少见面了！”

“这么说水户是要登船的吧。我们一定都会来送你的。”

“没错，我们要看着水户漂漂亮亮地嫁过去！水户登船的时候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！”

漩涡水户不得不第无数次佩服起伙伴们跳脱的思维。这转移话题的能力也太快了，更何况，自己刚刚和对方见了一面，怎么小伙伴们就讨论起结婚的事来了？

 

家中的婆婆已经开始教导自己如何做一位贤惠的好妻子，所有人都深信自己一定会嫁给柱间。千手漩涡世代姻亲，大家看不出让这关系破裂的任何理由。在家老们的引导下，水户也相信自己会嫁给柱间。虽然内心有些不乐意，但至少自己还认识他，对方人也还不错，没什么可抱怨的。

 

几年后再见面时，柱间的头发已经留长了。他晒黑了，长得更加高大，性格也更加沉稳。水户曾好奇地询问他有关“那位朋友”的事，柱间的双眼一下子明亮异常，紧接着却是苦笑。

 

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和解。千手和宇智波斗争了太多年，几乎所有人都看不到双方和解的可能性。水户深知这一点，自然也不会说些无用的话去安慰他。

 

只是她有预感，这两人与过去的千手和宇智波都不一样。如果是他们，大概真的可以改变现状，干出一番大事来。

水户不清楚自己为何有这样的预感，但她深信不疑。

 

一次机缘巧合，两族遭遇了共同的强大敌人，不得不暂时达成合作关系。漩涡水户也得以见到了那个总是被柱间挂在嘴边的“斑”。

 

那人确实气质不凡，孤高睥睨，傲气凌云。

这样的人一旦柔和下来，便是绝美的风景。

 

成天呆在千手族地，水户感到自己都要发霉了。在脑内搜寻了一圈四周风景比较好的地方，水户走到了南贺川。

然后就撞见了手拿丸子蜜枣等一系列甜点的千手柱间。

 

“那个……水户是不是也喜欢吃甜食啊？是的话下次给你买吧，这些是给斑的……”眼见水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，千手柱间感到一阵心虚。

不，你想多了，我只是单纯觉得你拿着甜食站在河边的样子违和极了。漩涡水户腹诽着，表面却只不动声色地对柱间点点头。

 

“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？”宇智波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河对岸，他收敛了杀气，抱着双臂笑得张扬，“我都帮你改好计划书了，谢礼这么迟才到？”

 

“斑。”千手柱间扬起笑容，仅几步便跨过小河，站到了宇智波斑身边，“没想到你真的来了。”

“我看起来像个不守信用的人吗？”宇智波斑斜眼看着这个高自己一个头，笑得蠢兮兮的男人，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放轻了语气。

 

漩涡水户见千手柱间在宇智波斑一出现后就完全顾不得自己，面上眼里的笑容全是朝着宇智波斑的。聪明的女子一下子明白了一切。从很多年前起，他们眼里仿佛独独能看到对方而已。他们是彼此独一无二的存在，而此时其他人不过是锦上添的花，蜜中调的油。

 

你们的“友情”还真是感天动地。

 

“我想和你解除婚约。”当晚在饭桌上，漩涡水户直截了当地说。

千手柱间的筷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。

 

“行了柱间，别用这种眼神看我。”到底骨子里是个温和的人，漩涡水户想逗逗千手柱间的念头就这么打消了，“你我应该都对这种落后的包办婚姻感到很不爽对吧？既然这样干嘛不让双方都自由？我就不信少了联姻，千手和漩涡就会闹掰。”

 

千手柱间张了张嘴，又挠了挠头，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。

 

“不要担心千手与漩涡的关系。我回去之后是一定会参与竞争族长之位的，只要我在，两族的联盟就一定有保证。”

望着千手柱间惊愕的表情，漩涡水户又补充了一句：“我可不能输给你啊，千手族长。”

“顺便，我也很期待你和你那位干出一番大事来。”

 

漩涡水户离开那天，千手柱间到港口去送她。

早春的风还是凉的。水户一点一点地走上船，回头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的一头长发，突然回忆起那个土里土气的蘑菇头来。

那个不谙世事，爽朗地笑着说“斑是特别的”的千手柱间。

 

“你多保重。”千手柱间帮水户把最后一点行李搬上船。就算这些年没有发展出长老们想看到的感情，他们也把彼此当成了亲人，“我相信你可以做到。”

可以做到的究竟是什么，两人都心知肚明。

 

“我也相信你可以做到。”水户望着这个背负太多的男人，“拿出你的魄力来，不管是那个人还是村子，都给我拼尽全力去争取啊！”

“这是当然了。”千手柱间笑着，露出一口白牙。

 

等到船只完全看不到后，千手柱间抬起头，望向涡之国的方向。水雾弥漫，他看不见海的那头。海水源源不断地向远方涌去，仿佛没有尽头。

但他深信，迷雾那头是大家共同的理想。

 

回去找斑聊聊吧。

一想到宇智波斑，千手柱间忍不住勾起笑容。他抬脚轻快地向前行走着。

一直向前，走向那片光明。

END